僅存在了37年就滅亡了(唐朝多少年的歷史)
秦朝國祚15年,隋朝國祚37年。隋朝既強且富,這幾乎是共識。隋朝究竟有多強大呢?在南方,一舉掃滅南陳;在西方,胖揍吐谷渾;在北方,讓突厥俯首稱臣。除了東征高句麗沒撈著好處,隋朝在軍事上幾乎是無往而不利。
中國歷史上,富強卻二世而亡的朝代有兩個,秦朝和隋朝。
秦朝國祚15年,隋朝國祚37年。
隋朝既強且富,這幾乎是共識。
隋朝究竟有多強大呢?在南方,一舉掃滅南陳;在西方,胖揍吐谷渾;在北方,讓突厥俯首稱臣。除了東征高句麗沒撈著好處,隋朝在軍事上幾乎是無往而不利。
至于隋朝的富庶,更是歷來令很多人津津樂道,最具代表性的要數(shù)馬端臨在《文獻通考》所說“按古今稱國之富者,莫如隋”。
唐太宗也親口說過,隋文帝末年,國家糧倉里儲存的糧食,能供天下吃五六十年(《貞觀政要》)。這也為考古所證實。
1970年,洛陽博物館對隋朝含嘉倉遺址進行發(fā)掘,掘出將近300個糧窖,大窖可儲存糧米一萬多石,小窖也可儲糧數(shù)千石。
其中一個倉窖內(nèi)尚留存炭化的小米約50萬斤之多。這些足可反應(yīng)出隋朝的富庶。
但如此富強的隋朝,為何就二世而亡了呢?
國富民窮是禍
治理國家,一直有兩條迥然不同的道路。
一條是“藏富于民”的富民強國之路,這種思想以儒家為代表,荀子有云:“王者富民,霸者富士,僅存之國富大夫,亡國富筐篋、實府庫?!?/p>
另一條是犧牲百姓利益的富國強兵之路,這種思想以法家為代表,商鞅就說過:“有道之國,務(wù)在弱民?!?/p>
隋文帝走的,恰恰是法家的路子,以致國富民窮,留下速亡的禍根。這可以從他設(shè)立“義倉”一事情上看出來。
開皇五年(585),隋文帝下令,在天下各地設(shè)立義倉。要求所有家庭在秋收之日,“出粟、麥,于當社造倉窖貯之”。
義倉建立之初,由鄉(xiāng)里的社司掌管,“若時或不熟,當社有饑饉者,即以此谷賑給”。
這本來是一件大好事,可沒過兩年,隋文帝便覺得老百姓有問題,太不珍惜義倉的儲糧,使用過于隨意,起不到防災(zāi)御患的作用。
于是先后將北邊諸州以及關(guān)中大部分地區(qū)的義倉糧食,收歸州縣管理。
以前都是豐年多交,兇年少交,現(xiàn)在不管年成如何,一律按照戶等征收,“上戶不過一石,中戶不過七斗,下戶不過四斗”,于是“所在義倉,又皆充滿”。
這樣,本來是農(nóng)民自籌以防災(zāi)荒的糧食,反倒成了田租、戶調(diào)以外的一種附加稅。
由此,便不難想象,隋朝官倉里的糧食何以那么多。而與之對應(yīng)的,則是苦不堪言的百姓。
這并非是無根據(jù)的揣測,隋末很多地方,都出現(xiàn)了餓殍遍地但官倉滿是糧食,卻又未見災(zāi)荒的記載。
是以當時起兵造反的人,為了招兵買馬,常見套路就是攻占糧倉,然后開倉放糧。
比如劉武周,他本不過是馬邑郡的一個武官,是什么讓他有膽子造反?
因為他看到“百姓饑餓,死人相枕于野”,另一方面卻是“倉內(nèi)積粟皆爛”,所以他試探性地拿這事來刺激百姓,結(jié)果“皆發(fā)憤怨”。
于是,劉武周手起刀落,殺了王仁恭,然后開倉放糧,賑濟饑民,很快便招到了一萬多人馬。
再如李密。大業(yè)十二年(616),翟讓以韋城瓦崗寨(滑縣南)為據(jù)點,起兵造反,也就是俗稱的瓦崗軍。李密投奔翟讓后,建議翟讓攻打洛口倉。
他指出,當今“海內(nèi)饑荒”,只要攻下洛口倉,開倉放糧,百姓自然爭相歸附,“百萬之眾,一朝可集”。
翟讓聽從了他的建議,結(jié)果“老弱襁負,道路不絕”,兵馬由此發(fā)展至數(shù)十萬。
除了糧食,在戶調(diào)的絹布方面,亦有端倪。隋文帝即位以后,滅南陳,敗吐谷渾,擊突厥,幾乎年年都在打仗。我們知道,打仗等同于燒錢。
按理來說,隋文帝雖然摘了北周的桃子,但連年用兵,財政不出現(xiàn)大的倒退都算不錯的了。但實際情況卻出乎意料。
根據(jù)《隋書·食貨志》記載,文帝曾對伐陳有功的將士,大行封賞,一次便賞出絹布共計三百余萬段(二丈為一段),“其余出師命賞,亦莫不優(yōu)隆”。
史官給算了一筆賬,當時光賞賜出去的絹布,每年就要用掉數(shù)百萬段,可是“府庫曾無減損”。
到了開皇十二年(592),也就是滅掉南陳三四年的光景,竟“庫藏皆滿”。隋文帝“于是乃更建左藏之院,構(gòu)屋以受之”。
一個連年有戰(zhàn)事,且大賞軍功的朝代,國庫的絹布居然越來越多,豈不蹊蹺?
所以對于隋朝的富庶,岑仲勉先生在《隋唐史》中一針見血地指出:
經(jīng)濟相當進展,吾人固不否認。然此只官家從嚴重剝削所表現(xiàn)之一面,百姓方面并未作平行式的推進,或者官家愈肥,民間愈瘦。
唯其如此,才曉然隋末革命何以發(fā)生急劇的變化,亦即由遲緩的量變進到迅速而突然的質(zhì)變。
隋文帝拼命斂財積糧,結(jié)果卻是幫助敵人,埋葬自己,想來真是諷刺。
隋煬帝窮奢極欲、好大喜功
其實,隋文帝留下的巨額財產(chǎn),首先引來的倒不是外賊,而是隋煬帝身體里的心賊。唐太宗曾分析隋煬帝的滅亡之因,《貞觀政要·辨興亡》:
煬帝恃此富饒,所以奢華無道,遂致滅亡。煬帝失國,亦此之由。
隋煬帝是出了名的窮奢極欲。他即位后干的第一件事,便是營建東都洛陽。整個洛陽城規(guī)劃面積非常大,“東都大城周回七十三里一百五十步”。
雖然工程浩大,但修建速度奇快,僅僅用了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便告完工。因為每月役使民丁高達200萬人,而且官吏督促得非常嚴急,“僵仆而斃者,十四五焉”。
縱使有些夸張,可就算死十分之一,亦是個嚇人的數(shù)字。
同年,隋煬帝又在臨淮建都梁宮,大業(yè)三年(607)八月,又在太原修建晉陽宮,四年四月,汾州起汾陽宮,十二年正月建毗陵宮。
此外涿郡有臨朔宮,北平有臨榆宮,渭南有崇業(yè)宮,鄠縣有太平、甘泉二宮,江南有丹陽宮,可以說是無日不營宮室。
隋煬帝到處修行宮,自然是為了巡幸。他即位僅三個月,便幸洛陽,第八個月,又跑江都去了。
有人計算過,隋煬帝在位將近19年,可呆在長安的時間,居然不滿1年。真可謂不是在巡幸的路上,就是在準備巡幸。
窮奢極欲,往往與好大喜功相表里。在修建洛陽城、都梁宮的同一年,隋煬帝又下令開始修建運河。
運河前后修了6年,這項工程究竟動用了多少民工,史書上沒有具體記載,只是說“丁男不供,始以婦人從役”。
按大業(yè)五年(609)全國人口4600萬,除去婦女、小孩、老人,男丁怎么也得有1700~1800萬。
可這么多的男丁,居然還不夠役使(當然,不只是修運河),這是一種何等景象?
不論運河給后世帶來了多大便利,隋煬帝出于何種修建目的,修運河絕對是促成隋亡的重大原因。
民力已經(jīng)被透支到了極點,隋煬帝猶自不知。運河剛竣工,隋煬帝馬不停蹄,又調(diào)動了100多萬的軍隊,于大業(yè)八年(612)春,征討高句麗。
最終到達前線有35萬人,結(jié)果被打得只剩下2700人。
隨后又于大業(yè)九年、十年兩征高句麗,好處依舊沒撈著,可連年不斷的徭役、兵役,他的子民實在活不下去了,于是迎來了起義大爆發(fā)。隋朝就此覆滅。
隋文帝在攫民之財以富國的同時,也在積累社會矛盾。隋煬帝既接下了他老子留下來的財富,也接過了社會矛盾的擔子。
隋煬帝恃國之富,窮奢極欲,好大喜功,完全是在舊有矛盾上火上澆油,其亡不亦宜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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